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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是我心中的麦加
作者:陈伟立   所属支部:中江总支

老家在哪里?在中国,在四川,在中江,在回龙,在陈家河坝,在陈家新房子!

我老家背靠连绵不绝的是座座小山。垂直高度几十米,高者百米而已。但它的海拔高度则有四百多米。东边寨子山,东南鼓眼睛山,南边林家山和松树山,西边无山,是一个冲积小河坝(平原)叫陈家老房子。在上世纪,这些小山都有层层庄稼地,连山顶都种上了粮食作物。种植的辛劳,我曾品尝。风调雨顺,收成尚可;天旱少雨,几近绝收。间隙之处,松柏居多。

可如今呢?层层梯土无人耕种,杂木野草蓬蓬勃勃,挤得没有空隙。原来的山路已无路的踪迹。如有雅兴登山,须邀约几人,带锄镰刀剪,披荆斩棘,艰难而行。到得山顶,“一览众山小”,境界开阔,飘飘欲仙。下山则原路返回,身上的内衫还会时不时飘出缕缕汗香。快哉!乐哉!

我的母亲河凯江比起长江岷江,它只算一个小弟弟!但它在讯期,有时也会咆哮怒吼。上涨到平坝之上,出现浩浩荡荡,一泻千里的雄景壮观。它的撼人气势,胜过冬春之际的重庆黄崖洞边的长江。水可为利,亦能为害。从福建龙岩高山峡谷,历经万水千山,吃尽千辛万苦,举家来到四川中江回龙的陈家河坝,我的十世前的四川始祖陈殿卿,便在此定居下来。他殁后葬于观音岩下的月亮湾,至今年年享受后人香火。听老人说,始祖刚来,曾是兄弟二人,遇川中川北虎患,弟被虎害,伤重而亡。始祖定居此河坝时,凯江从观音岩顺山东流,在南边山下。夏季发大水时,村庄即为孤岛。凯江水患不断,应该是千秋万代未曾改变吧。

为了根治水患,后来,待人口繁衍到由老房子和新房子两个村庄好几百人时,竟然开启了改变河道的浩大工程。说它浩大,是它分两期建成,石堤坝南北走向长四百余米,东西宽五十多米,上下高近二十米,是一条石堤卧龙。我年轻时每当凯江洪水泛滥,都要登上龙头,欣赏大自然的浩淼,感叹逝者如斯,人生如洪流之沙,身不由己。因无史书可查,前辈也未诉说,我现在只能猜想。本来循南部山下流淌的凯江直向东流,让它改变流向,朝北而走。这样,我们陈家河坝不仅可减轻水患,而且还能开疆拓土,扩大家族地盘。以后的事实也确如所愿。现在的家族地域内,还有一大块土地名曰姚家坝,足可证明。但这个工程在当时实在算个大水利工程。以当时的人力物力应该耗时好几年才行。这个工程现在像都江堰一样,仍然在发挥它的工程效能。这个工程就是一巨型防洪堤,所用材料大都是大石头。方正的长条的,重量少的几百斤,多者超过两吨。所用工具,主要是抬石头的木制抬杠,大麻绳。最先进的是叫作“泥鳅”的工具,主要用于运输靠人力抬不起的重石。它省力不省功,且需多个壮汉协作完成。这种工具现已绝迹。

这个超级工程的完工,河水径直由向东转而向北,直冲回龙场口。这也引起了对岸的人的强烈不满,听说还发生了两岸的集体混战,双方互有伤害。后经当时的县衙门官员调停,始平息此群发事件。可见此河堤利己却不利人,不利于和平安定。

有些时候,存在就是合理。所以那河堤至今安然无恙。当然也证明了它是一优质工程。它没有都江堰两千多年的悠久,但也可能超过两百年吧!古人,了不起!我这个后人要向他们致敬!

在我们村庄的西北面有一条大路直通村内。路旁植有几排挺拔高大的香樟树和水冬瓜树,它像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夏日驻足树下,凉意顿生。正对村内的三岔路口,有一株老族长手植桂花树,栉风沐雨百年。每到金秋八月,仍能花满枝头。它身材不高,不过二米,但它仍如小家碧玉,清秀可爱,香气袭人。在我心中,铭记永远。

从中江县城南渡口猫儿嘴引入凯江河水的长达十余公里的水渠黄堰沟,是我们家乡人的幸福渠。它集灌溉、饮水、发电于一体,造福沿岸几个公社。从观音岩修了一条小渠,引入黄堰沟的水。它自西向东流经上下河坝,长有公里。小渠的毛细血管伸向四面八方,清亮的河水流进庄稼地,流进菜园果园,流进村子周围低洼的地方。形成了村东的麻柳凼、圆凼凼,村南的瓢儿凼、泉水凼和环村后的一条水沟。整个坝子沟渠纵横,水网交叉,江南水乡不过如此。从庄稼地到菜园地,全都自流灌溉,开一口子,水就哗哗流进地里,让植物喝饱喝足。劳心费神的就是管好它的流量,小心淹死娇嫩的幼苗。麻柳凼边,村后小河,牧童饮牛,农妇浣衣。闲暇时日,亦有姜子,垂钓溪头,悠哉悠哉,逸致顿生。

夏日午后,邀几伙伴,瓢儿凼里,黄堰沟内,圆凼凼中,戏水拨浪,你追我赶。仰泳迟迟,极目蓝天;潜水池底,翻作鱼跃。赤身露体,抓鱼捉蠏。

月明之夜,蛙鸣盈耳;蟋蟀叽叽,其声如歌。晒场之上,麦垛成堆;童音阵阵,你寻我藏。偶有奇热,露宿秸上;父叫母呼,犹恋梦乡。

夜静之时,星光黯淡。青桃小囡,三五成伴。掬水净肤,擢发洗面。小视须眉,不输雄男。欲学蛙泳,偏爱鲤翻。

农闲冬日,昼短夜长。静听瞎伯讲史,憨叔说唐;敦哥话鬼,远师聊洋。天方地阔,魏晋南北。兴致来时,一曲《打渔杀家》二唱《空城计》妙,字正腔圆,川剧清唱。鼓擂咚咚,锣钹铿锵。好一派乡村热闹夜,好一个陈家坝不寻常!

陈氏家族,临江河畔。耕读传家,嘉风邈远。昔日皇考,亲书御匾,四字褒奖,“义门雅范”。忠孝立世,女旺儿强。上个世纪,虽移风易俗,革新洗面。然古风余绪尚存,淳朴之气犹在。

谁家长辈离世,停棺祠堂(我们叫堂屋),其长子必披麻戴孝,面露哀戚,逐家跪拜本村族人,告之以亲人已去。本姓族人必购买香烛冥钱,前往祠堂悼念。行礼之时,其子必从旁致答。如今青年,已不知有此民俗矣。

谁家养猪肥大,便被夜押屠场,晨赴刑场。而后集市售卖,剩余归乡。翌日晨炊,主妇独忙。鲜嫩猪血、膘白猪肉、萝卜白菜,加上盐葱姜椒调味,烩一大锅,闻之香味扑鼻,味蕾欲诉衷肠。灶台备数十土碗,碗碗盛满锅内佳肴。而后家中几人,分头行动,每户一碗,送往族人家中,请其品尝。此俗亦不复有也。

谁家桃子红了,谁家杏子黄了,谁家李子甜了,自己并不先近齿啮;而是摘一大筐,装入若干小篮,挨家馈赠,谓之尝鲜。

……

我的家乡在我心中,就是耶路撒冷的麦加圣地,我就是那虔诚的圣徒,一辈子走在朝拜之路上。不惧风雨,不怕雪霜;无怨无悔,爱我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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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4/1 10:04:34      阅读:1440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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